初恋肾

“这个獐头鼠目不伦不类的，还敢扮我，最臭的就是你。”

风里刀的梦里总会冒出那两句话，只是样子总得是模糊了。布噜嘟擒上他的脖子，嗤他看看自己的脸不就想起了吗？他想着也是。

铜镜里的脸有被沙子刮过的痕迹，时间远了，看似已无痕迹。但风里刀总归是知道，自己的伤还划在哪。指腹路过的脸庞，都像是从铜镜里着了火，拧出一条细长的血痕。

顾少棠笑他，笑他越发像雨化田那厮。不等说话，风里刀像着了道，他挣着几分笑。顾少棠尚未反应过来，风里刀便勾起唇，硬生生把自己待宫里留长的指甲嵌进她的骨肉里。

指甲里透着的血一点点地往外渗，他猛然抽出，指尖又细细地抚起手掌，掌心的茧厚而鲜明，风里刀不得咯噔一下。他低眉时像极了雨化田，不说话时亦是，仿佛是骨子里的灵魂恰好归家。

半晌，风里刀才扬起下颚。他说，顾少棠，念你几分情分下不了狠手。你快快走，这个皇宫得学得半分吃人，可别回来才是。

顾少棠颤着手按住了另一只手。血不多，但疼，蚀骨的疼。她没眨眼，因为她不知为何总想看看风里刀的眼睛，或是眼睛上，有没有那道浮世里的蛇影。

风里刀晓得她看见了，走的时候不拖沓。此时宫里不知何处传来一声宫女的传唤，他竟没忍住一笑，得了一声喏。